上的时间。
加拿大时间的凌晨两点。
朝前倾身,左肘支在膝盖上撑着额,花了点功夫拨出一个电话。
国内下午三点,吴文宇前一天通宵跟人打游戏,这会儿还在睡觉。
手机铃响,看也没看直接摸起来,喂了两声没听到声音,模糊睁眼,才看到自己把手机拿倒了。
拇指蹭着接听键划开:“喂?”
“来加拿大找我一趟,把不行带过来。”对面人语声慢而沉。
吴文宇睡得天不知天,地不知地,懵了两秒,倏然睁眼坐起来,又看了眼屏幕,手机再贴到耳旁:“你声音怎么跟鬼一样?”
哑得不行。
薄彦是撑着最后一点精力在跟他说话。
耳边有幻觉性耳鸣,他深深闭眼,从不断的耳鸣中分辨吴文宇的声音,压抑的声音重复道:“没事的话带不行过来一趟。”
他嗓音太哑,沉到几乎听不出他的声线,吴文宇被吓到,衣服都顾不上穿,被子从床上下来:“我去,我去,你怎么了,不是去比赛吗,我下午看还查了公众号新闻,你不是拿了奖?”
“怎么,银牌不行?拿个银牌你崩溃地跟死了一样干什么??”
吴文宇聒噪得像个鹦鹉,连说了几句对面都没人回,他停住从衣柜里拿衣服的动作:“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行不行,颜帛夕呢,她不是跟你一起......
“走了。”薄彦闭眼,?喉。
“什么??走了?那你呢,你俩没在一起?”吴文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俩什么情况,不是感情好得去北京集训都要呆一起吗?”
对方提到颜帛夕,薄彦耳边的轰鸣声终于小了点。
可能是大脑还保留有被她触碰时的记忆,所以听到她的名字,他也会舒服一些。
身上还是短袖T,背后被汗浸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冷还是热。
他往前身,目光虚无地落在某处,没说话。
“不是,怎么回事啊?”吴文宇急得火燎屁股。
“什么感情好,她对我没一点感情。”对面人忽然来了句。
吴文宇听出不对劲,还没等再开口问,又听薄彦说:“带着我家猫来一趟,我给你买机票。”
吴文宇确实是个闲人,订了当天晚上直飞渥太华的飞机,落地时差都没倒,直奔薄彦的住处。
港队比完赛休假,队员难得来一趟,都没直接回,留在周边玩,薄彦身体难受到连房间都没换,窝在当时因为比赛统一订的这个不大点的房间,一躺就是两天。
吴文宇报了手机号,又报身份证号,前台姐姐还是不让他上去。
他右手提着深灰色绒布的猫包,不行举着个脑袋,耸拉半拉眼皮,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窝在里面看他。
吴文宇急到跳脚,他英语也不撇啊,对方怎么就听不懂呢?
他拽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扬声,指自己,又指电梯:“我兄弟,”
又指手里的猫:“他爸,他爸快死了!”
他两手比划:“我下飞机打了八个电话,没人接。’
“有人要死到你们酒店了,你们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