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呈礼的话音落下后,祝从唯就觉得雨声都听不见了,空气都仿佛静止住。
她脑海里全是那句“他祝我们新婚快乐”,整张脸都不可避免红了起来。
新婚快乐!
我们!
哪个词拎出来都是能让她当场去世的地步。
祝从唯呼吸微微放缓,让自己冷静,心跳慢下来,去瞄温呈礼的神色。
他不见生气,那双深邃的眸子透过无框眼镜的镜片与她对视,许是雨夜,他眉梢也带了冷意。
祝从唯开口:“我没和他说过,也没说过这句话…………….我也没告诉除了我奶奶以外的人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也不知道副馆长为什么会那么说。”
末了,她轻声问:“你信吗?”
?呈礼眸子微微眯了下。
面前的女孩仰脸看着他,巴掌脸素净干净,眼眸里像是盛着一汪清泉,满脸认真的表情。
“信。”
温呈礼吐出一个字。
这么听起来,像是孙副馆长自己瞎猜,又到他面前来胡说,如果继续追究,显得他气量小。
祝从唯顿时松了口气,至于他是真信还是假信,反正说出来信了就行。
“我今天只和师兄说了结婚的话题,可能被孙副馆长听岔了,误会了。”她解释。
这件事怎么发展成祝福她和温呈礼新婚快乐的,她也纳闷,回去还得问。
“但我名声受损,祝小姐怎么补偿我?"
温呈礼悠悠开口,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同在一把伞下,两人的呼吸或许不免都座在一起。
祝从唯垂下眼,“我先明天上班澄清。”
事情不是她做的,但也不能说与自己毫无关系,要赔偿温呈礼,她哪能赔得起。
上次请喝奶茶,他接受就够让她吃惊了。
当然肯定不能不补偿,确实牵扯到他名声了。
“然后呢?”男人淡淡提醒,“再请奶茶?”
“当然不是。”祝从唯否认。
温呈礼一手执着伞,慵懒地敛着眸光看她,挑了挑下颌,“那是什么?”
祝从唯试探:“请你吃饭?”
她思来想去,只有这个比较合适。
温呈礼看着她,最终沉声:“可以。”
祝从唯不禁眼弯了弯,清冷面容动人不已,嗓音轻柔:“那我要向您的秘书预约吗?”
男人适时说:“你想让我的秘书知道么。”
被他这么一问,祝从唯没话说了,她本来就怕自己找温呈礼假装男友的事被别人知道。
“谢谢。”
祝从唯又小声问:“副馆长真的这么说了吗?”
温呈礼今天与孙副馆长碰见是偶然。
两个小时前。
今晚温呈礼有一场应酬,是与政府部门的领导,所以下午才会回温园很早。
温成集团与政府早在多年前就有合作,最近更是有一个单独的合作项目圆满结束。
应酬地点的餐厅是那边定的。
孙新是殡仪馆的副馆长,同时也是民政部门的领导之一,所以他今晚也正好和同单位的领导们一起聚餐。
温呈礼到餐厅时并未提前告诉任何人,只带了宋秘书。
孙副馆长正好出来接电话,看见他的身影一眼认出,毕竟部门里难见高大颀长的人。
思及下午徐行告诉他的事,他挂了电话便主动打招呼:“温?!”
温呈礼回首,也打了声招呼。
孙新笑着说:“哈哈,我要不是出来接电话,还碰不到温。正好今天听到底下人讨论,不然我还不知道温的好事将近。”
温呈礼意外,“好事?”
见状,孙副馆长露出调侃的神色,压低声音:“祝你们新婚快乐啊,温。”
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一句就够。
新婚快乐?
孙新是殡仪馆的领导,想必这个“你们”之中的另一个人是祝从唯无疑。
温呈礼眉心几不可见地一拧,面上不动声色,嗓音清朗:“孙副馆长听谁说的?”
他这样问,而非求证另一个人是谁。
若是祝从唯因为什么事需要用这去挡,他一问,恐怕她那边露馅可能会难做。
孙新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下午我见单位小徐,他随口提的,莫非不是真的?”
温呈礼神色淡定,并未直接否认。
他只轻笑说结婚会请孙副馆长,先不要说出去。
孙新摸不准他的态度,像是承认又不像,但温家真有喜事的话,不可能隐瞒住的。
他应声:“这我肯定不会往外说的,一个字也不说。”
自己一个人知道也挺好,他顶头上司说不准还没自己和温呈礼交情好。
待孙新离开后,宋秘书迫不及待问:“老板,您要结婚的事,我这个做秘书的怎么不知道?"
温呈礼瞥他,“难道我做新郎的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宋言忍住笑,嘀咕:“他的样子恐怕知道您和谁结婚呢。”
这事儿居然是从殡仪馆传出去......该不会祝小姐那边传出去的吧?
上次老板说没有法律效力的关系,难道在这几天,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改成了有法律效力的关系?
宋言问:“要不要问问祝小姐?”
温呈礼思忖这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