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祝从唯也开始思考到底是用得上好还是用不上好。
她今天下午在网上找的原本,然后自己修改了一些,所以这份合约简单到只符合自己的要求。
“你猜到是什么了?”她问。
“这不难。”温呈礼声线温和,“因为今晚的谈话只涉及一件事。”
祝从唯一想也是。
侍应生过来帮忙倒了两杯酒,又询问还需要什么,温呈礼问了她,点了几样,还有她没在菜单上见过的。
当然,菜品不是她关注的重点。
温呈礼让店长清了场,三楼今晚只有他们两个人, 就连平常每时每刻都在等着服务贵客的侍应生也自觉地下了楼。
他本来想直接清场整家店,但考虑到这样可能会给人压力,还是算了。
祝从唯这次要的是柠檬汁。
她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再加上今天事情重要,怕自己在别人面前出糗。
侍应生送过来,她才想起忘了说不要冰块,这个天气的夜晚已经有点凉。
温呈礼注意到,“再让他上一杯。”
祝从唯摇头,“我把冰块取出来就行了,刚放进去也没多久,不喝浪费了。”
对面的男人长臂一伸,从她那边端走那杯柠檬水,“不会浪费,放我这里。”
祝从唯眨了下眼, 没有再要回来。
“有什么想问的?”
听他这么说,她脑子里很多问题,但最后第一个问出来是:“我听姨说,你被催婚了?”
“是。
温呈礼很坦然。
不然昨晚也不会坐到她面前。
祝从唯抬眼看他,“很严重吗?”
她用吸管抿了一口,没想到这里的柠檬水比她平时喝的好喝很多,要是能天天外卖点就好了。
祝从唯喝东西很小口,和奶茶一样,一杯总是喝很长时间。
她习惯细嚼慢咽,奶奶小时候总说不能狼吞虎咽,也不能直接吃烫的,容易呛到。
今天不像昨天那样,面对的是陌生人,她穿的很日常。
上身是绸缎衬衫,领口的系带随意地打了个结,往下沉,露出颈下一段白皙锁骨。
温呈礼移开视线,“不算严重。”
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去回答长辈们重复性的答案,也不想去应付没兴趣的人。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问。
祝从唯握着玻璃杯的手一紧,方才还是她占据主动性,没想到他会突然反问。
她松开手,“温先生,你好直接。”
对面的男人随手饮了口她那杯冰块柠檬水,“谢谢,我就当这是祝小姐的称赞。”
他眼眸深邃,说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祝从唯与之对视上,心口一跳。
应该说,从昨晚开始,他们的关系、相处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将双方纳入男女关系的范围。
眼神亦或是行为,都像是有别的含义。
温呈礼:“与其迂回,不如直行,这是我的行事习惯。”
祝从唯第一次发现他的锐利感。
或许是以往在她面前都过度随意,此刻褪去半分,难掩平日隐藏在温和下的锋利。
她沉默了两秒,“现在看出来了。”
祝从唯认真地迎上他的目光,“能让温先生做我的相亲对象,也是一种荣幸。”
她昨天才第一次完全去查温家。
温家以及温成集团是一体,温呈礼的地位不用多说,最为年轻却恰恰掌控家产,家中人人话里话外事事征求他的同意,连长辈也不例外。
就连她世俗的领导都向她推荐,更比李云哲这等没有礼貌的男人好上一百倍。
最重要的是,?呈礼家教好,尊重她,长得好看,虽然他比自己大了六岁,但不算什么,在她接受范围之内。
“只是相亲对象。”
温呈礼沉了沉眸光,“别的还没有考虑好?”
祝从唯心口一紧,从容道:“因为还有很多问题都没有弄清楚,对我来说,结婚也是一件大事。”
温呈礼看着她,眉骨一抬。
祝从唯取出那份合约,不过两张而已,内容少之又少,葱白如玉的手指搭在上面。
“不瞒你说,我从一开始相亲就是为了合约结婚,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我奶奶。”
她显然是认真起来,连表情都严肃。
虽然从温呈礼的角度看,这样的肃重更多是清冷。
他颔首:“我知道。”
毕竟,当初也是听到了她们俩的对话。
“如果你能接受,可以先看看这份合约,我有把一些要求列在上面了。
她推过去。
修长的手指接过薄薄的两页纸,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知为何,他笑了笑。
大多数在他看来,都是很常见的内容。
譬如,在婚姻存续期间,个人资产方面,分开算,谁也不牵扯谁的。
除此之外,是对个人的要求。
为首第一条便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但不可以乱来,闹进医院,或者人尽皆知。
温呈礼若有所思,盯她看,缓声:“在你眼里,我是这种沾花惹草的人么?”
祝从唯解释:“这是模板,情感上我信任你。”
她顿了顿,“但是,只有写到字面上的东西才有可信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