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愿意呢?”
“我这手也不是吃干饭的。”祝从唯张了张手指,“忘了我以前是学医的了吗。”
即便已经转成入殓师,但这份工作从没有让她脱离对人体的熟悉,她能做到刀刀不致命。
如果温礼发疯的话。
应该没有男人会放心,枕边妻子天天拿把刀吧。
祝从唯思忖温呈礼家教这么好,应该不至于变成那些普通男人的恶劣样,那伪装得也太好了。
不过,她或许可以提前暗示一番,让他对他现在妻子的杀伤力心里有点数。
况且,他们领证前就约定奶奶去世后离婚,他会到时候反悔吗?
赵丽是跳河自杀,没多久就被晨跑的市民发现,而后经派出所和法医检查,最后送来殡仪馆,一直在冷冻柜,所以遗体还没有发生很明显的变化。
祝从唯和范竹给她换上以前她爱穿的一条长裙。
她生前很少化妆,所以她们没有帮她化浓妆,只是遮掩死气上花了不少力气。
推送至告别厅前,祝从唯让他们等了一下,从办公室里的花瓶里取出一枝还未凋谢的昭君,放在她的身侧。
希望她下辈子生来带刺。
午间时分。
温呈礼结束工作,拨通宋怀序的电话。
宋怀序觉得奇怪:“温四,你这个时间突然找我,难道是要约我吃饭?”
“不是。”温呈礼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昨晚的珠子你给的太少了,再给一些。”
珠子?
宋怀序没直接答应,而是饶有兴致问:“有是有,但你要那么多做什么?”
温呈礼也不直说:“我自有我的用途。”
两个人打起机锋来。
宋怀序啧了声,懒懒道:“昨天送你,是我输给你,平白无故让我把收藏给你,还不许我问问。”
他眯眸,悠悠问:“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用途?”
温呈礼声调漫不经心,轻笑道:“你是不是平时做多了不可告人的事,所以这么懂?”
宋怀序语气戏谑:“你不用说到我身上,不然我想不到你要那些珠子做什么。拿别的东西来换。”
他老婆又没那么多手,真做手串,要戴到猴年马月。
温呈礼直接问:“你要换什么?”
宋怀序:“你要多少?”
温呈礼:“你有多少?”
一来一回,仿佛又回到最初。
宋怀序以前没事做,收藏了许多翡翠珠子,水色各异,看到漂亮的就会买上一些,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
“总之,够你用了。”他淡定回答。
?呈礼叩了叩桌面,深谙他的条件:“可以,有空让你未来老婆列个单子吧。”
对于他的说法,宋怀序不置可否。
“什么时候要?”
他不担心东西先送到温园,这人会反悔。
温呈礼难得思索了几秒,托着下颌,不急不缓道:“不要太迟,不要次品。”
宋怀序呵了一声:“别侮辱我的眼光。”
傍晚,祝从唯下班去了医院。
何淑华见到她,忍不住说:“今天小温家送来的蟹黄小笼,还真是味道不错。
祝从唯还不知道这事儿,正打算让周嫂周末多做一份,她带过来让奶奶尝尝,没想到已经尝过了。
温家人还记着送过来,她心中暖暖。
“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午送来的。”何淑华说:“不过说我不能吃太多,哎呀,要是没生病就好了。”
祝从唯怀疑自己的贪吃遗传了奶奶的,安慰道:“以后吃一些可以多吃的。”
张医生过来查房,也说:“自从换了阿姨后,你奶奶这段时间的胃口好了不少。”
要是何淑华能接受单人病房,恐怕这医院没有病人能比她过得舒坦,但她不愿意,他也很佩服,因为很少有人能拒绝自己能享受到的权利。
祝从唯听了弯唇,这真是好事。
出医院时天色已黑,她在大门外的小摊贩那儿挑了一个烤红薯,才上车。
早晨坐温呈礼的车,晚上是温家之前安排的司机接她下班,也听她吩咐。
烤红薯刚出炉,十分滚烫,到温园时还热着。
谢韶看见她手里的东西,说:“要是以后想吃烤红薯了,自家也能烤的。”
祝从唯嗯了声,没解释。
温呈礼回来得比她晚几分钟,两个人都在外面吃过晚餐,所以径直回了院落里。
离开长辈视线,祝从唯把纸袋递给他。
“我从医院外面买的,我一直感觉,那里的烤红薯是最好吃的,别的地方没有那个味道。”
温呈礼意外,垂眸落在纸袋上,又移至她脸上,“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这个?”
他这应该算是第一次收到她的礼物。
虽然有点特殊,吃完就没了。
祝从唯说:“我今天去看奶奶,她说你们家让人送蟹黄小笼给她尝了,那我要谢谢你呀。”
如果没有温呈礼,奶奶肯定不会有现在的好状态。
她心情好,尾音也跟着上扬。
温呈礼注视着她在灯光下被映得璀璨的眸子,纠正她:“不是我们家,也是你家。”
祝从唯哦了声。
她关注点还不在这里,“你吃过外面的烤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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