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虞候,晁某看你往日也是个谨慎小心之人,为何今夜的口气如此之大?不提太原府的擎天柱任原,也不说中山府的没面目焦挺,更不须道北京大名府的浪子燕青,只是晁某,便能破解你引以为傲的鹁鸽旋!”托塔天王晁盖说着,摆腿又上。
“想破我的鹁鸽旋,没那么容易!”不想高山还是那般的招式,一挡,一卸,一抓,一旋,再一掼,又将晁盖甩了出去。但是晁盖毕竟有跑酷的功底,身子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又是稳稳落地。一招无功,晁盖并没有灰心,而是接连换了踹腿、正蹬腿、弹腿等数种腿法,但无一例外,每次都被高山用鹁鸽旋甩了出来。
“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精,晁天王,想破高某的鹁鸽旋,你还得拿出些真功夫来!”高山见晁盖变换了数种腿法都徒劳无功,不禁有了胜券在握之心,他在月光下卜然而立,用挑衅的目光望着托塔天王晁盖。
如同猜拳中的棒子打老虎、老虎吃鸡、鸡吃虫、虫拱棒子一样,武术发展到了二十一世纪,有人就总结出了中拳怕腿、腿怕摔、摔怕拿、拿又怕拳的拳理,并且流传甚广,影响了几代人。对此,晁盖自然烂熟于心。而仔细考究起来,高山的鹁鸽旋就属于摔法的范畴。晁盖之所以频频用腿法攻击拥有相扑绝技的高山,就是打算怠慢其心,然后用现代军警格斗术中的擒拿手一招制敌。
“高虞候,再接晁某一腿!”托塔天王晁盖大喝一声,却是模仿出了打虎英雄武二郎的绝学玉环步、鸳鸯脚,接连两脚,一脚踢向高山的小腹,另一脚则是飞向了高山的下巴。
“没想到晁天王连武二郎的看家本领都用上了,果然是兄弟情深!”高山不慌不忙,依然是以不变应万变,依旧用鹁鸽旋化解了晁盖的鸳鸯脚,把晁盖扛起,风车般的旋了四五圈,就要把晁盖往外甩时,不想晁盖不曾用过的双手疾出,一只手抓住高山的左肩,另一只手托住高山的肘部,反向猛一用力,却已经用分筋错骨手将高山的左大臂关节卸了下来。谁曾想,就在晁盖发力的同时,高山也没闲着。他也想着早一点儿擒下晁盖,好向官家有个交代。高山也是双手一拉一卸,却是将晁盖的左腿关节卸了下来。
两人是两败俱伤,一起倒地,都忍着疼痛在地上翻滚着厮打起来,如此一来,绝顶高手的过招一瞬间便变成了街头泼皮无赖式的打斗,什么招式到了这种时候都排不上用场了。
拼命三郎石秀伫立在李师师闺房的窗口,对这样的战况一览无遗,他知道,只要这时候高山埋伏在暗处的燕子楼人手一涌而出,那托塔天王晁盖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石秀一声闷哼,摸出了晁盖给他的那把鱼肠剑,就要破窗而出,却被身后的李师师扯住了衣襟:“石英雄,你纵然跳将下去,也救不了晁天王的命,不但白白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也把整个快活林都搭了进去,请你三思而后行!”
“唉!”石秀一拳擂在墙壁之上,声嘶力竭道:“您说这些我都懂,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晁盖哥哥落入高山之手呢?”
“石英雄,万事休提,只需记得晁天王的嘱咐。”李师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只希望,吉人自有天相!”
吉人真的有天相吗?
埋伏在暗处的燕四等人眼见高山与晁盖打得难解难分,但碍于高山前时的命令,却是不敢上前相助,一颗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就在这时,只见一匹快马如飞一般赶来,马上之人高声大叫道:“启禀楼主,高太尉被水泊梁山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所擒,他传过话来,让您即可放了晁盖,要不,就替高太尉收尸去吧!”
闻此言,晁盖与高山皆是一惊,两人一起停了手。高山将左臂一甩,只听一声脆响,便已把关节接上。他扭过头去,望了一眼来人,沉声道:“燕九,此事当真?”
原来来人乃是燕子楼的燕九,一直跟在高俅身边的亲随。燕九跳下马来,冲着高山深施一礼道:“楼主,此时千真万确,高太尉在从皇宫回来的路上,遭到了水泊梁山众贼寇的伏击,随行侍卫死伤殆尽,太尉大人也不幸被擒。属下有负楼主重托,请楼主责罚!”
高山瞟了一眼燕九,只见他左胯之上有一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已经湿透了衣衫,不由从怀中掏出一包燕子楼秘制的金创药递了过去:“燕九,你已经尽力,何必自责?你伤势不轻,再不做处理,只怕挺不到天明了!燕四,快把这些金创药给他敷上,再找最好的大夫给他疗伤!”
燕四答应一声,急忙上前来,接过了金创药。
燕九脸色已经苍白起来,咬牙道:“楼主,不要管我,救太尉大人要紧!那花和尚鲁智深言道,半个时辰之内不见晁天王出酸枣门,他就将太尉大人的项上人头挂在酸枣门的城楼上!他还说,只要我们放了晁天王,他自然会放了太尉大人,因为他对太尉大人的性命完全不感兴趣!”
“晁天王,有你的!你我来日方长!”高山寻思良久,终于一咬牙道:“让开道路,让晁天王走!”
“鲁大师和二郎兄弟去了北京大名府,怎么会在东京汴梁城出现?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擒下了高俅做人质?”晁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纳闷着,双手一拉左腿,接上了腿骨,飞身上了燕九骑来的那匹骏马,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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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汴梁城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