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冉漾:“哦。”
两人又是一阵无言。
季绪跟她相处时一向话不多,再漾都快习惯了,但是这会的他好像格外沉默。
冉漾已经消化了个差不多,她整理整理心情,还有功夫安慰季绪:“二公子,你不高兴吗?”
她生了一张恬静乖巧的脸,盯着人说话时会让人下意识觉得她专注又认真。
但仔细想想,可能她看谁都这样。
进错房间认错人,亏她说的出来。
季绪轻笑一声。
他一手搭在扶手上,张了张唇复又闭上,不知该说什么,但眼下这种情况,他看起来又必须说点什么。
最后他撑着太阳穴看着她:“你说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呢。”
冉漾:“你可能会觉得我要你。”
季绪淡淡道:“啊,这个的确。”
冉漾:“......对不起。”
“不过还好误会解除了!二公子,让我们忘掉这些不愉快吧。
“忘掉?”
季绪扯着唇角,望着她声音冰凉道:“很可惜,我可能一时半会忘不了。毕竟我这段时日一直在思考我大嫂怎么总想跟我偷情而我该不该告诉我大哥”这个问题。一边看在我们还算朋友'的份上,我不忍直接在旁人面前揭穿你,因为那样会使你颜
面尽失。一边我又抗拒你的接近,毕竟我对你又全无男女之情,根本不可能接受你的心意。”
“为此我迟疑了许久,虽然此刻你告诉我这是个误会,但这件事的确给我留下了阴影。”
“冉姑娘,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季绪几乎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么长的话。
冉漾听得愣愣的,随即道:“是我的错。”
季绪:“当然是你的错。”
冉漾:“那......那二公子,你说我怎样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呢?”
季绪靠在椅背上,他现在心里很烦,说了一堆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别提这种问题。
闻言面无表情地道:“还没想好,想好再说。”
冉漾:“哦。”
她朝外看了一眼,此时已临近深夜。
季绪:“你可以回去了。
冉漾站起身,“那我们明天见!”
季绪敷衍的看她一眼。
还见。
见个屁。
房门很快被关上,她走的一点也不留恋。
季绪独自坐在漆椅上,说实话,他很少这样头脑纷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现在本来应该在书房的。
有跟她废话这功夫,他的事早处理完了,不至于到现在,距离他起身点卯还有三个多时辰,而他什么都没做。
季绪拿起笔,低头看向那道咨文,为防自己分心,一边看一边画出批注。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这是吏部侍郎就京察事宜给他发的几个要项,此次京察仍同往年一样,四品以下由......
她喜不喜欢他很重要吗?
完全不重要。
甚至正合他心意,反正成天看她在自己面前晃也挺烦的,迟疑要不要跟她搞那种背德的事更烦。
谁让她总是想方设法的出现在他面前,不择手段的引诱他,真的很令人??
想法到这里戛然而止。
差点忘了,是误会。
是自作多情,是他想多了。
墨笔点出几个黑点。
思绪回笼,季绪不再想她。
同往年一样,四品以下由吏部和督察院主办,刑部衙门从旁辅助。四品以上......
记忆从来没有那一刻那样清晰过,她醉醺醺跑到他房间里那一天,跟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跟季云澹说的。
她不喜欢他。
喜欢的是季云澹。
而且只喜欢季云澹一个人。
墨点覆盖字体,最终再难看清。
啪的一声,那道咨文连同狼毫笔,在寂静无人的深夜时分,被一起扔在了地上。
冉漾这夜睡得不大好。
她断断续续的做了好几个梦,最后索性直接起身,决定去市集上买点东西。
算着时间,她娘亲应该会在这个月底抵达京城,再漾不想让她住在家,所以得提前布置她在京城新买的宅子。
天已蒙蒙亮,薄雾朦胧。
冉漾平日进进出出大门,季家下人基本都跟她熟悉了,来来去去都会跟她熟稔的打招呼。
“冉姑娘又出门啊。”
冉漾嗯了一声:“今日是你值房?”
守门的下人嗯了一声,搓搓胳膊道:“天冷了,早上起身越来越困难。冉姑娘你今儿咋那么早,你看起来睡得不好。”
冉漾顶着眼下两片青黑,道:“做梦。’
“噩梦啊。”
春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里季绪总是偷情偷情地说,夜里她还真梦见他了,这已经她第二次做跟季绪有关的春梦了。
简直有病。
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她嗯了一声,道:“我大概午时回来。”
“好嘞,咱等您回来给您开门!”
冉漾还没跨过门槛,只见季家大门前匆匆停了一匹马,一个青衣男人提着个黑色的布袋利落的下马,低头翻着布袋里信件。
“呦,老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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